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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黨旗,我舉起左手……

發(fā)表時間:2021-06-07 09:33作者:張帝龍

“我志愿加入中國共產黨,擁護黨的綱領,聽從黨的命令,以我之軀為黨的事業(yè)奮斗終身,隨時準備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……”


2019年6月18日,是我光榮加入中國共產黨的日子。在鮮艷的黨旗下,早已激動得熱淚盈眶的我鄭重地舉起了左手,擲地有聲地發(fā)出內心最真摯的誓言,感恩這翹首企盼了三十八年的時刻終于到來。


我出生在黑龍江農墾巨浪牧場,幼時因一場醫(yī)療事故,導致終身殘疾。但我從不怨天尤人,從小就以張海迪的勵志故事鼓舞自己,與命運搏斗,積極樂觀面對生活。在我的人生中,遇到過無數次挫折與迷惘,但每一次都會有人為我指引方向,或是一句話、一封信就能燃起我求生的欲望、求勝的斗志和與命運決斗的勇氣。忘不了小學班主任劉佩蘭,為我并不規(guī)范的作業(yè)本打“優(yōu)”,還鼓勵我說:“老師相信,你還能做得更好?!蓖涣顺踔袝r,學校黨支部書記朱紅英老師為了克服我的自卑,帶著我挨個班級去朗誦《滿江紅》;忘不了初中時挺著孕肚堅持指導我寫作的李琪琴老師,忘不了接我到家里去住的高中班主任朱春燕老師;忘不了大學時如師如兄的靳世良老師;更忘不了工作后亦師亦友的馬明遠老師……他們是我的恩人、是我的良師益友,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——中國共產黨黨員。


正是從他們的一言一行、一顰一笑之中,讓我感受到了黨的溫暖,黨員的力量,在我幼小的心靈中,不知不覺地種下了熱愛共產黨的種子,希望自己也能投入到黨的懷抱,成為他們中的一份子,像他們那樣把陽光、溫暖和正能量傳遞給更多的人。


經過不懈地努力,經過數以萬計的練習,我終于克服了左手“反手寫字”的困擾,在初中、高中時還因左手寫字多次獲獎;終于戰(zhàn)勝了身體缺陷的自卑,屢次登臺演出,捧得獎狀無數。大學畢業(yè)后,我用一只手指敲出了20萬字的長篇小說,發(fā)表在騰訊文學網,成為簽約作家。在隨后的數年里,我加入了北大荒作家協會,先后到蕭紅文學院、魯迅文學院作家研修班進修。我的小說、散文、詩歌等作品分別刊登在《中國作家》《中國青年作家報》《中國農墾》《黑龍江日報》《北大荒日報》等報刊雜志。


2016年7月,我榮獲黑龍江省“百姓學習之星”。同年9月,受黑龍江農墾總局農廣校邀請,作了“互聯網+”講座。


2018年起,我連續(xù)在《北大荒日報》發(fā)表50余篇新聞和通訊報道,連續(xù)兩年獲得“百強通訊員”榮譽稱號。


2019年7月,宣誓入黨剛滿一個月的我,就迎來了第一次大考——“7·28”特大風災。我負責牧場公眾號,第一時間開辟“抗災自救”專欄,每天奔波于大田、奶牛小區(qū),拍回第一手資料,及時準確地傳遞最新抗災自救信息。災情過去了,我卻病倒了,手術期間,依舊堅持每周發(fā)布三次公眾號。有人問我,要不要這樣拼?我則摸摸胸前的黨徽,笑著對他們說:“我盼了38年才得到的她,我得好好珍惜,就算躺在病床上,也得兌現我對黨的承諾?!?/span>


2020年新年伊始,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冠疫情令所有人措手不及。我是1月22日臘月二十八接到疫情防控通知,第一時間在牧場公眾號發(fā)出了《告全場人民書》,還沒來得及放假就又開始工作了。


作為宣傳工作者,采訪、拍照是必不可少的環(huán)節(jié)。很多時候,我正在寫材料,聽到新聞發(fā)生,第一反應就是放下手里的活,迅速拿起手機,沖到事發(fā)現場。


由于我只有一只“聽話”的左手,根本拿不動相機,所以,牧場領導專門為我配備了一部手機。即便如此,一只手拍照也是難以實現的。為此,我絞盡腦汁,最終選擇用耳機“輔助”。我把耳機的一頭連在手機上,另一頭戴在耳朵上,拍照時把耳機上的按鈕放進嘴里,然后再擺正手機姿勢,隨咬隨拍。


這次疫情防控期間的采訪、拍照,給我?guī)砹藰O大困擾。由于疫情防護的需要,每個人都必須佩戴口罩,可是,我戴上口罩就無法拍照,不戴口罩就會有被病毒感染的風險。


我也有過猶豫,但很快就做出了抉擇:“作為一名新聞工作者,拍照、采訪是我的職責,更何況我還是一名共產黨員,就算明知有危險也得上!”


在50多天的采訪中,我多次深入到防疫卡口、醫(yī)院和社區(qū)等疫情防控一線,采訪工作人員,拍攝了大量珍貴的照片。我甚至在醫(yī)院和醫(yī)護人員一起工作了兩天。


為了把新聞做好,我經常加班加點,“五加二”“白加黑”幾乎是常態(tài)。多少個夜晚,都是半夜三更才完成定稿?;丶业臅r候已是后半夜,走在夜幕中,寒風刺骨,一片漆黑,遠遠的只有一盞燈還在亮著。我知道,那是母親怕我看不到回家的路,特意為我留的。


連續(xù)50多天,數萬字的新聞稿,不計其數的圖片,編輯推送微信……這些都來自于我的“一指禪”功。所以,有一段時間,我的手指會莫名顫抖甚至麻木,肩胛骨縫隙也會火辣辣的疼痛。母親看在眼里,疼在心上。每天晚上幫我按摩,然后貼上一貼膏藥。后來膏藥也無法止痛,我總會在半夜被疼醒。至于手指,我就用牙齒咬,用力地咬,直到恢復知覺。面對朋友們的關心,我總是輕描淡寫地說:“誰讓咱就一個胳膊、一只手指呢?拾掇拾掇還能用!”


有一次,在拍攝卡口工作人員攔截出行車輛鏡頭時,我一不留神,崴了腳脖子。大家關切地詢問我傷勢如何,我趕忙連連擺手說:“沒事兒,就閃了一下?!笨墒?,當我回到家才發(fā)現,腳踝處腫起一個大包,走路稍微多一點、站立時間稍微長一點,就會像針扎一樣疼痛。即便如此,我依然沒有放慢行進的腳步,第二天,穿上鞋襪,繼續(xù)沖到抗疫一線。以至于領導看到我一瘸一拐,咬著牙,吃力地走著,心疼地說:“帝龍啊,你慢點,看你到處采訪、拍照的樣子,我都忘了你還有殘疾!”


我聽了,總是抿嘴一笑:“慢不了,我這腿腳就像獨輪車,一旦動起來就不敢停,一停就倒了。”


夕陽下,望著窗外高高飄揚的黨旗,我不自覺得舉起了左手,就像當初在黨旗下宣誓一樣,雖然我只有一副殘破的身軀,只有一只“聽話”的左手和一只能打字的手指,但任何困難都阻擋不了我為黨、為群眾服務的決心,我愿用畢生的精力為黨旗增光添彩,為家鄉(xiāng)的繁榮貢獻我的全部力量。


(原載2021年6月3日《北大荒日報》副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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